20世紀40年代,一場『綠色革命』萌生了一個現在看起很時髦的詞匯——有機。
當這個名詞與葡萄酒扯上關系後,事情就變復雜了。
中國消費者還沒能讀到規范翻譯的酒標,就要接受一輪『有機』的營銷轟炸。
盡管如此,有機葡萄酒已經勢不可擋地在全球葡萄酒消費市場上崛起。
根據尼爾森調查公司和英敏特調查公司的數據表明,十年前全球有機葡萄酒出口總量不過50萬千升,然而到了2009年底,僅阿根廷的有機葡萄酒的出口量就超過350萬千升。
到了今年,全球有機葡萄酒的銷售增長已經超過了非有機葡萄酒,英國也出現了有機葡萄酒專賣店。
農貿市場的蔬菜攤上悄悄地擺上了『有機蔬菜』的標牌,親切如鄰居的大媽微笑著招攬著客人:快過來看看吧,有機蔬菜,無公害,對身體好!
問大媽:這有機蔬菜和其他的有什麼區別啊?
大媽說:沒有用農藥的。
我說:普通菜心兩塊五一斤,這要六塊一斤,貴一倍多呢!
大媽說:姑娘你看,這些菜心都是幹爽的,而且一點爛葉爛莖都沒有,整根都能吃呢,一分錢一分貨啊!
超級市場的面條貨架上有兩款400克包裝的面條,其中一款包裝上印著:來自有機農場。
我正要伸手去取『有機』的那包,銷售阿姨一把將另一包塞到我的購物籃裡:相信我吧,兩種面條的味道一樣好的,這包只要五塊五,標個『有機』就賣十一塊八,不劃算!
自從『有機』字眼出現在國內農產品的標簽上時,馬上就出現了上述旗幟鮮明的『挺有機派』和『倒有機派』。
『挺有機派』的主要論據是農產品在種植過程中不使用農藥和化肥,因此成品天然,無農藥殘留,吃起來安全;而『倒有機派』的主要論據則是性價比,何必要用兩三倍的價錢買吃起來味道是一樣的產品呢?
葡萄酒歸根結底也是農產品,因此類似的爭論層出不窮,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法國著名酒評人米歇爾·貝丹(Michel Bettane) 與提耶希·德索夫(Thierry Desseauve),也曾經筆伐有機葡萄酒,從而引發了與法國有機葡萄酒業聯盟(FNIVAB)主席阿蘭·黑務(Alain Reaut)的一場文字辯論,在歐洲葡萄酒界裡一時激起千層浪。
然而,兩者爭論的焦點,並非單純的『挺』或『倒』,而是探討『有機』與天然、正宗、生物動力等相關概念的理解。
阿蘭從認證的角度,重申了法國對有機種植技術細節的規范,而B&D則更著重於批判對『有機』的曲解和神化。
當葡萄農意識到過度使用化學藥品的行為雖然令種植和釀酒的過程變得簡單,但同時也正在摧毀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而因此對環境長期累積起來的傷害,更是影響到各種生物乃至人類自身的生存。
位於德國南部的陶伯爾河谷(Tauber Valley),是一個風光旖旎的度假勝地,同時也是著名的巴登-符騰堡產區釀酒協會的所在地。
協會的種植及釀酒顧問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士,人稱『葡萄酒活字典』,她是有機種植的堅決擁護者。
她的丈夫種了一輩子的葡萄,卻因為長期接觸農藥而得癌症在58歲英年早逝,喪夫的傷痛讓她意識到隻有堅持有機種植才能保護農民以及葡萄的健康。
釀酒師認為,有機種植是一個良好的種植習慣,當環境變得健康,土壤也變得健康時,葡萄植株自然也生長得健康,從而降低了葡萄農減產的風險,植株與土壤間的關系如果天然和諧,那麼土壤就會變得越來越適合植株的生長;有的酒莊都崇尚有機種植,莊主們說,羊是最好的除草劑和肥料,除草劑會影響土地和植物和真菌,雖然這個想法十分保守,但能保證種出更健康的葡萄;EHD酒莊的莊主認為,葡萄園裡野草叢生可能不好看,但對於農民卻是了解不同地塊的指標,每個地塊的土壤長出不同的野草,讓酒農知道什麼成分更適合什麼葡萄品種。
但是在可持續發展項目的標準下,對於化學制劑的使用,並沒有傳統的『有機』規定得那麼苛刻,酒農和釀酒師只要秉承最少使用原則就可以了。
例如在霍克灣(Hawke’s Bay)的吉佈利特礫石區(Gimblett Gravels),有一種粉蚧,專門傳播葡萄的『長生不老藥』,讓葡萄無法成熟。
而粉蚧身上會分泌一種螞蟻喜歡吃的蜜液,吸引著螞蟻成為它們天然的保鏢,因此,隻能通過專門的殺蟲劑來對付它們,而這種殺蟲劑,必須保證在土地上有最少的殘留。
因此,可持續發展,可以理解為廣義上的有機。
當然,無論是有機、生物動力還是可持續發展,都未必是保證葡萄酒美味的必要手段,但如果能首先保護環境與實現可持續發展,再潛心考慮提升酒釀的口味,這就是釀酒時的一種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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