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產1/3後,茅台酒的稀缺性故事要怎麼講?

這是酒度VOL的第214篇原創

12月14日晚間,茅台一紙公告,決定投資約155.16億元建設茅台酒『十四五』技改建設項目,建成後可新增茅台酒實際產能約1.98萬噸/年,儲酒能力約8.47萬噸。

這意味著,茅台產能將從2021年的5.6萬噸,歷史性地提升到7.6萬噸。

一年四次宣佈擴產,引發外界關於茅台產能擴張與稀缺性矛盾的討論。

而上一次市場對茅台稀缺性的討論,還是幾個月前的2022亞佈力中國企業家論壇·天津峰會上。

彼時貴州茅台董事長丁雄軍的一句『茅台在酒庫裡存了幾十萬噸基酒,如果按照現在市場價值計算,是好多萬億』的豪言,引發外界對於茅台是否存在饑餓營銷的質疑。

茅台擴產,是企業經營決策,自有其內部邏輯。

155.16億的投資金額,雖然是中國白酒史上投資規模最大的擴產項目,但相較於貴州茅台的家大業大和每年的天量分紅,也算不得什麼。

問題是,茅台向來是家戰略定力極強的企業,這一點體現在茅台數十年始終堅持的茅台酒『稀缺性』的打造上。

而在近幾年領導更迭頻繁之下,茅台的戰略定力也似乎發生了搖擺,在大舉擴張產能至7.6萬噸、甚至未來沖擊雙10萬噸產能後,茅台酒的稀缺性故事要如何講圓?

沒有稀缺性支撐,茅台傲視同儕的高價格還是否合理?

而本就疲憊不堪的赤水河生態,又能否支撐茅台的產能加碼呢?

#01

70年,茅台擴產了1000倍

貴州茅台發佈的第三屆董事會2022年度第十三次會議決議公告顯示,公司董事會審議通過了《關於投資建設茅台酒『十四五』技改建設項目的議案》,決定投資約155.16億元建設茅台酒『十四五』技改建設項目,其中:工程費用105.38億元,工程建設其他費用32.12億元《含土地費用26.79億元》,預備費8.86億元,鋪底流動資金8.80億元。

項目建設周期為48個月,項目建設地點位於茅台鎮太平村和中華村,規劃建設制酒廠房68棟、制曲廠房10棟、酒庫69棟及其相關配套設施,建成後可新增茅台酒實際產能約1.98萬噸/年,儲酒能力約8.47萬噸。

與155.16億這個中國白酒史上規模最大的的投資金額相比,業界顯然更關心茅台的產能。

做個簡單的加法,年報顯示的2021年茅台酒基酒產量為5.6萬噸,本次擴產後可每年新增產能1.98萬噸。

這也意味著,幾年後茅台酒基酒產能將接近7.6萬噸。

而這也是茅台今年內第四次宣佈擴產了:

1月,貴州茅台發佈公告擬投資41.1億元加碼系列酒產能項目;5月,貴州茅台發佈公告將投資15.87億元建設中華片區30棟酒庫工程項目;11月,貴州茅台發佈公告擬投資8.45億元實施茅台酒用原輔料儲備庫項目,並擬出資25.34億元購買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作為公司系列酒生產建設用地以及預留發展用地等方面;12月,貴州茅台發佈公告擬投資155.16億元建設茅台酒『十四五』技改建設項目。

而當我們把時間線拉長,茅台的發展史,實際上也是一部產能擴張史:

從1951年茅台酒廠組建到1952年底『三茅』公私合營全部完成,茅台當年的產量是75噸;1957年,茅台酒廠第一次進行大規模擴建,到第二年產量達到627噸;1978年,茅台酒產量首次突破千噸大關,達到1068噸;2003年,茅台酒產量突破萬噸大關;2008年,茅台酒產能突破2萬噸;2011年,茅台酒產能突破3萬噸;2017年,茅台酒產能突破4萬噸;2020年,茅台酒產能突破5萬噸;如果這次的擴產項目按時投產達效,意味著在70多年時間裡,茅台的產能擴張達到了驚人的1000倍。

需要說明的是,強外交、促產業、保民生一直是中國名酒的歷史使命,在時代的浪潮奔湧中,在一代代茅台人的努力下,造就了今天茅台的行業地位。

同時,茅台也做強做大了民族品牌,拉高了白酒行業天花板,為白酒行業百花齊放、各表其美留下了發展空間,值得行業肯定。

#02

最近5年,茅台換了4任董事長

縱觀茅台的產能擴張史,突破1千噸用了26年,從1千噸到1萬噸又用了25年。

而從1萬噸到2萬噸、3萬噸、4萬噸、5萬噸的時間,則分別為5年、3年、6年、4年。

而到7萬噸級別,預計隻需要2年。

顯而易見,除了上一輪行業調整的影響期間的階段性放緩外,茅台產能擴張的步伐在明顯加快。

如果說,前期茅台的產能擴張,還留著完成高層囑托的使命。

那麼,後期茅台擴產步伐加快,除了國家經濟建設水平提升帶來的需求上升外,還與茅台近些年更迭頻繁的領導關系匪淺。

從2018年至今,貴州茅台董事長從袁仁國換成了李保芳、再到高衛東,如今的丁雄軍,已經是短短5年內貴州茅台的第四任董事長了。

雖然袁和高的卸任理由眾所周知,但領導更迭頻繁的背後,必然導致貴州茅台的政策延續性差。

這一點,在產能擴張上表現最為突出。

在此之前,行業內將茅台歷任領導人,大體上劃分為1980-2000年鄒開良、季克良的『技術茅台』時代,2000-2018年袁仁國的『國酒茅台』時代,到2018年,李保芳提出打造『文化茅台』時代。

基本上,茅台保持了高度的戰略定力,一切動作都是圍繞『稀缺性』上做文章。

無論是醬酒的『12987』復雜釀造工藝,還是長達五年的超長儲存周期,以及茅台鎮7.5平方公裡的醬酒核心產區、巴拿馬獲獎事件等,茅台用一個個動人的故事,把『稀缺性』這個故事講到了極致。

而時刻強調的稀缺性,又為茅台的高端價位提供了有力支撐。

但這種定力,似乎被近些年頻繁更迭的領導動搖了。

一個例子就是,幾年前李保芳在茅台集團『十三五』中華片區6600噸茅台酒技改工程項目啟動儀式上曾表示,該項目建成投產後,結合茅台核心區的生態環境承載能力考慮,短期內將不再擴大產能規模。

『至少10年之內不會再擴產!』李保芳是這樣說的,但他的繼任者顯然不是這麼做的。

前文我們也提到,今年茅台已經四次宣佈擴產,而這次擴產至7.6萬噸,相當於再造了1/3個茅台。

董事長越換越勤,產能也越擴越快,茅台戰略定力搖擺的背後,當然有新領導壯大業績的因素在內。

畢竟作為行業龍頭的新任領導,短期內想在技術創新或市場營銷上實現大的突破、作出新的成績,既需要時間,試錯的風險也大,而砸錢擴產在酒行業素以見效快著稱,基本上是個只要有錢就能辦的事,而茅台現在最不缺的恰恰就是錢,也就難免出現『新官不理舊賬』的事了。

#03

茅台擴產,兩大難題待解

擴產一時爽,一直擴產一直爽?

答案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茅台當然不是不能擴產,毛主席和周總理早在1958年就提出了茅台酒要『搞到一萬噸』的設想。

這在當時,一是為了滿足國人的口福,二是為了出口創匯。

但當茅台已經發展到新的階段,在飲用屬性之外,還附著有奢侈品屬性、收藏屬性和金融屬性時,過度擴張產能,將對茅台業已成功建立起的高端品牌形象造成戕害。

而產能擴張的同時,茅台也必將在多個價格帶佈局新產品,對行業格局的影響,同樣值得觀察。

可以預見的是,茅台產能擴張還沒見頂,畢竟貴州省政府、遵義市政府、仁懷市政府都在『十四五』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等相關文件中提及:支持茅台酒產能達10萬噸、茅台系列酒產能達10萬噸。

貴州茅台在其『十四五』規劃裡,則明確了『世界五百強』的新目標,而產能也是實現這一目標的基礎之一。

量與價之間,從來都是對立統一的。

『既要又要』的商業邏輯並不存在,茅台當然也不例外。

那麼,在產能排到行業前列後,茅台酒的稀缺性要怎麼講?

如何在賣得多同時,又想賣得貴,或許將成為茅台擴產後的第一道難題。

除了產能和稀缺性的悖論外,茅台擴產後的第二道難題,就是本就疲憊不堪的赤水河生態,能否支撐茅台的產能加碼?

在《疲憊的赤水河,能否撐起醬酒的星辰大海》一文中,我們曾提到,對於茅台乃至醬酒舉足輕重的赤水河,卻屢屢因環保被『點名』。

同時,在茅台引領的醬酒擴產潮下,赤水河流域脆弱的生態能否承載這麼大的體量,也引發了行業內外的廣泛關注。

如何在業績和可持續發展間找到一個平衡,不僅僅是茅台一家需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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