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共和 | 你還記得那個老王嗎?《圖+文》

2016年4月16日,位於杭州萬塘路的livehouse被年輕的男孩女孩擠得水泄不通,連這座綜合物業大廈二樓的電梯廳都被狂熱的青年層層包圍,盛況空前。

八點,一支名叫『萬能青年旅店』的石家莊樂隊將在這裡開唱。

這可能是酒球會開年以來最爆滿的演出之一。

上一次是南京民謠歌手李志,再上一次是美國後搖樂隊Caspian。

連續大半年,杭州的酒客一旦踏入酒球會,立刻會被現場嘈雜狂躁的氣氛震撼,這裡永遠不缺人。

演出的時候自不必說,不演出的時候,喝啤酒、打臺球的客人也常有上百號人。

酒球會無疑已經成為了華東地區最好的livehouse之一。

現在的酒球會日常

這是一年多以前誰也想不到的。

那個時候,這裡隨時瀕臨倒閉。

2014年8月15日,那是一個讓全國歌迷和音樂人感覺痛心的日子。

這一天,酒球會的老板、負責人王滌,在微信上發表了一篇長文,名為《朋友們:酒球會撐不下去了》。

王滌在文章裡寫道:

酒球會開業到現在三年多了,我們總共做了四百多場演出。

觀眾人數超過五百的不到一成,超過一百的不到半數,零票房的有十幾場。

最多的一年票房分到十萬塊錢。

對一個總是被歌詞打動的人來說,我是 02 年河酒吧那會兒變成民謠狗的。

三年來,我始終沒找到那些朋克狗、金屬狗們的 G 點,不太明白這麼牛逼的歌詞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唱。

他們肯定更不明白我一個外行,跳到這大坑裡幹什麼?

開始我們就是希望能像河酒吧那樣,讓那些生活清貧但靈魂豐沛的人有個演出的地方。

酒球會開業到現在三年多了,我們總共做了四百多場演出。

觀眾人數超過五百的不到一成,超過一百的不到半數,零票房的有十幾場。

最多的一年票房分到十萬塊錢。

對一個總是被歌詞打動的人來說,我是 02 年河酒吧那會兒變成民謠狗的。

三年來,我始終沒找到那些朋克狗、金屬狗們的 G 點,不太明白這麼牛逼的歌詞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唱。

他們肯定更不明白我一個外行,跳到這大坑裡幹什麼?

開始我們就是希望能像河酒吧那樣,讓那些生活清貧但靈魂豐沛的人有個演出的地方。

王滌,我們都叫他『老王』。

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老王。

然而在音樂人心裡,杭州卻隻有這一個老王。

老王原本隻是一個臺球愛好者,比一般人專業一點。

比專業人士一般一點。

他自小愛酒愛臺球,在臺球圈子裡頗有名望,是美國賓士域、英國BCE、RILEY等世界知名臺球設備、器具品牌的浙江總代理,臺球專業雜志《撞球幫》和專業網站TOP147《臺球視界》的浙江區負責人。

酒球會舉辦的國際臺球聖手表演賽

原本他就做他的臺球生意就好了,可偏偏人到中年被音樂感動了。

為此,他有過一段不乏煽情色彩然而我們都懂的闡述

我是 69 年生人,我們這一代特別幸運。

小的時候誰家都不富裕,跟現在的孩子比也算吃過苦,我小學畢業的時候覺得方便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轉眼之間就物質極大豐富了,人們竟然需要花錢減肥了。

三十幾年前看場露天電影就跟過年似的,突然之間移動互聯時代就來了,電視臺隻能服務老人和市民階層了,主力消費者早就在手機上下單了。

我們正在經歷一個巨變的時代,誰知道十年後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城市裡就會有更多的 Live House。

就像現在的電音場:最潮的姑娘、最舍得燒錢的土豪都在裡面裝逼。

那會兒也許每一場的演出都是聲光電的盛宴,樂隊更敬業,場地更專業,樂迷也更懂。

更多的有天賦的孩子加入這個行業,搖滾明星不用去勢就能發財。

互聯網更加改變我們,人們的生活方式越來越多元、更加關注自己的內心,越來越多的人去現場放松身心、獲得正能量。

Live House 也不再單打獨鬥。

書店、小劇場、唱片店、音響店、耳機店、極客咖啡館、情侶酒店什麼的比鄰而居。

對的人生活在一起,溫暖和諧,像個烏托邦。

烏托邦原意是指美好的地方或是不存在的地方,我們寧願相信它將會美好的存在著。

我是 69 年生人,我們這一代特別幸運。

小的時候誰家都不富裕,跟現在的孩子比也算吃過苦,我小學畢業的時候覺得方便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轉眼之間就物質極大豐富了,人們竟然需要花錢減肥了。

三十幾年前看場露天電影就跟過年似的,突然之間移動互聯時代就來了,電視臺隻能服務老人和市民階層了,主力消費者早就在手機上下單了。

我們正在經歷一個巨變的時代,誰知道十年後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城市裡就會有更多的 Live House。

就像現在的電音場:最潮的姑娘、最舍得燒錢的土豪都在裡面裝逼。

那會兒也許每一場的演出都是聲光電的盛宴,樂隊更敬業,場地更專業,樂迷也更懂。

更多的有天賦的孩子加入這個行業,搖滾明星不用去勢就能發財。

互聯網更加改變我們,人們的生活方式越來越多元、更加關注自己的內心,越來越多的人去現場放松身心、獲得正能量。

Live House 也不再單打獨鬥。

書店、小劇場、唱片店、音響店、耳機店、極客咖啡館、情侶酒店什麼的比鄰而居。

對的人生活在一起,溫暖和諧,像個烏托邦。

烏托邦原意是指美好的地方或是不存在的地方,我們寧願相信它將會美好的存在著。

認識老王的人沒一個不說他『有情懷』,可是情懷也不能當飯吃,這我們都知道,老王也知道,可是他偏偏做不到。

他總是為他的情懷買單。

甚至跟投資人談商業運作時,都要跟人大談音樂理想,讓旁聽者著急得不行,尷尬得不行。

老王,用杭州話來說,一碰到音樂就變得』背時嘀嗒『。

2014年秋天,我在酒球會向人推薦一些日本料理,老王耳朵尖,馬上湊上來問,哪家店好吃,他說他非常喜歡日料。

我推薦了杭州一間日本前首相經常光顧的餐廳,也順帶說了一下價格。

老王嘆了口氣,說那是真吃不起了。

他說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天天吃都沒問題,如今吃一餐三四百塊的日料,要考慮很久。

以前,他經營著一間杭州知名的裝修公司,後來,開了酒球會,裝修公司的盈利全部轉用於組織音樂演出。

老王仗義,樂手們都知道。

沒有一個樂手沒被老王好酒好菜盛情款待過。

只要他在杭州,只要有樂隊在酒球會演出,夜宵大酒是少不了的。

哪怕隻有四五個人,老王也要叫上一大桌子菜,生怕外地來的樂手吃不上杭州的時令野菜,舟山來的奇異海鮮。

那時候經營慘淡,經常每場演出不過幾十個人來看,老王一視同仁,不管票房如何,招待規格同等,一樣的熱情。

而老王在自己的文章裡,確實也透露了他『打腫臉充胖子』的無奈和堅持:

漸漸地,我們欠薪了、供應商斷供了、我們不能按時償還朋友們的借款了、巡演的朋友享受的接待標準越來越低了、吃宵夜結賬的時候開始肝顫了。

本來,對自己最滿意的也許是我們對那個舞臺的尊敬。

別的不說,樂隊喝啤酒肯定管夠,大牌來了最多也就是多給瓶洋酒,我們盡可能善待那些在路上的人。

他們選擇堅持,我們選擇支持。

漸漸地,我們欠薪了、供應商斷供了、我們不能按時償還朋友們的借款了、巡演的朋友享受的接待標準越來越低了、吃宵夜結賬的時候開始肝顫了。

本來,對自己最滿意的也許是我們對那個舞臺的尊敬。

別的不說,樂隊喝啤酒肯定管夠,大牌來了最多也就是多給瓶洋酒,我們盡可能善待那些在路上的人。

他們選擇堅持,我們選擇支持。

這讓我想起了多年前西湖音樂節上發生的一幕。

那一次,是萬能青年旅店樂隊第一次到杭州參加音樂節,那時候,他們寂寂無聞,沒有多少粉絲。

同臺演出的還有黃耀明。

當時,主辦西湖音樂節的是杭州某知名周報社。

負責人是一位中長發男領導。

萬能青年旅店冒著大雨演了出,演出後站在太子灣公園門口,打不著車,提著樂器,回不到旅店。

哦,對了,他們被中長發領導安排在遠處的一個小旅店,一個房間幾個床位那種。

領導的邏輯大概是認為,這個樂隊本來就叫『旅店』,安排在一個旅店再合適不過了。

等到黃耀明演唱結束時,領導帶著全體員工前呼後擁,兩輛車護送著黃耀明奔赴西溪濕地的某超五星酒店入住。

此時萬青的幾個屌絲樂手還淋在大雨裡打車哦。

誰也沒想到兩年後,萬青大火特火,去了美國去了歐洲,在國內也到了一呼百應的境地。

這一年的西湖音樂節,他們再次受邀到杭州演出。

因為太受歡迎,群眾不讓他們下場,然而舞臺必須嚴格控制時間,就在此時,當年那位中長發男領導出現了,手捧鮮花頭戴墨鏡,甩著發福的身軀上臺,向萬青 獻!花!演出結束時,像護花使者一樣守在萬青身邊,不!離!不!棄!

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不為八卦,隻是覺得慶幸。

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結論是:我們多麼慶幸,老王不是這樣的聰明人,合時宜的人,前倨後恭的人。

至少,老王沒有分別心。

後來,酒球會的情況一直沒有太大好轉。

原本談好的投資人遲遲不行動,房東隨時要收房。

老王著急了,犯了錯誤,組織打德州撲克,就是汪峰天天都要玩的那種智力遊戲。

於是,去年5月的一天,老王消失了。

就這樣,快一年了,老王一邊勞動一邊接受教育。

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他也隻是聽說,並不真的清楚。

老王離開之後,熱愛音樂的人們,自發地撐起了酒球會,許多義工每天來幫忙,許多大牌音樂人無償來義演,為的隻是撐住杭州這唯一的音樂現場。

老王沒白交這些朋友,愛音樂的人不會太壞。

幸運的是,我們堅持住了,酒球會還在,而且情況越來越樂觀。

4月22日,也就是這個周五,老王就要回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隻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的情況下,非要趕在4月23日、24日兩天在萬塘匯廣場做首屆杭州精釀啤酒節的原因。

或者說是重要初衷。

無論如何,我們要和他幹一杯。

如果您也想加入我們的行列,一起歡迎老王,,支持老王。

啤酒節時間:2016年4月23日、4月24日 14:00-21:30

啤酒節地址:杭州萬塘路262號萬塘生活匯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