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之前,我還在試圖理解原隆村村民濃重的鄉音,現在,我坐在銀川凱賓斯基的普拉納啤酒坊《Paulaner》,喝著他們自釀的啤酒,聽著薛浩講他騎行川藏線的故事。
薛浩是84年的,他是銀川凱賓斯基280燒烤吧和普拉納啤酒坊的負責人。
和所有年輕人一樣,大學選了一所離家很遠的學校。
在青島旅遊學院酒店管理專業學習期間,又選了離學校巨遠的地方實習。
用他的話說,到北京就是為了奧運,呵,多麼熱血的青年!我說那青島呢,他睜大眼看著我,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有點詫異,他接著說道,因為青島是北京奧運的水上項目舉辦地啊!我一愣,抬起酒杯沖他一敬,牛逼!
薛浩工作照
他說對他職業影響最深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北京小王府的創始人王勇,一個是柏悅酒店集團《Park Hyatt》亞太區的新加坡行政主廚Jacky。
王勇是他的伯樂,告訴他中餐的秘密隻有兩個字——講究!用老北京的眼力勁去看待各路食客,為吃而吃叫搓,為事而吃,那叫局。
而Jacky告訴他先做人後做事的道理。
話雖然不多,但是聰明如薛浩,自然明白過來人話中的智慧。
故事講到現在,熱愛自由的年輕人遇到了所有年輕人都會遇到的問題:薛浩,你媽咪喊你回家吃飯!於是,孝順的叛逆年輕人離開了喧囂煩躁的帝都,回歸了質樸的大西北,回到了偶爾黃沙溫柔吹的銀川。
凱賓斯基,讓他在北京所接受的國際化管理培訓有了用武之地,從最初的宴會副經理到現在管理兩家高級餐廳,薛浩用3年時間以行動說服了來自德國的老板。
280燒烤吧實景
他說的輕松,我知道酒店行業一級級爬升的不易。
隨著職業的穩定,不安分的青年終究是不安分的。
在《轉山》還沒有傳染一大批『文藝青年』,在『芭比,我們要去哪裡呀』還沒有形成沖動時,『茫然無措的青春和無處安置的荷爾蒙』讓我們的『叛逆青年』最終選擇了把屁股安放在了自行車的坐墊上。
向著西藏,出發~!
沒有任何適應性訓練,就像當年執著地前往青島和北京一樣,似乎在他眼中,西藏隻是個簡單的目的地。
要知道,那輛嶄新的自行車,這哥們兒之前也就摸過兩回……
他說剛開始兩天,胯下就磨得不行,站在商店門口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搞一塊兒尿不濕,後來想想隻是因為沒有適應,所以,就那麼一路蛋疼地騎到了西藏。
中秋節的那天,他騎到了『如美』,一個像名字一樣美麗的地方,他說那是一個如畫般的地方,峰戀疊嶂,公路曲折其中。
騎到最高點,他打電話給之前強烈反對說如果他騎去西藏就打斷『狗腿』的媽媽,媽媽聽了一愣,隻說了句『自己小心』便掛了電話。
大老爺們對著青山大川,淚如雨下。
到了國慶節,他最好的哥們兒結婚,因為這次騎行他不能參加,他說當時隻是想著要趕在哥們兒結婚那天的零點前騎到最高點,在那裡送上他的祝福和深深的歉意。
所以,那天他玩命地蹬,沒人催,他是想兌現心中那個小小的承諾。
說到這裡,他喝了口酒,雙眼微紅。
『鐘翔你知道麼,我當時隻是想著,如果我這次我不去做這件事,以後也許就再也不會去了』
出發前一天,他剛完成一個200人的戶外宴會。
在西藏的公路線上,自駕的佩服騎行的,騎行的佩服徒步的,徒步的佩服磕長頭的。
一路上,他遇到過家當隻有一輛板車的一家人,他們一步一磕頭;遇到過四川來的大學生沖下10米溝渠的;遇到隻有一隻手的騎手,坐在高處的休息點,用唯一的一隻手和當地人平靜地喝著酥油茶;遇到四次野狗追咬,最驚險的一次還是靠著對面開來的大車才將猛犬嚇走,那次,汽車的後視鏡幾乎貼著他的耳朵過去……
薛浩2012年川藏線騎行照
我看得出他對這些的驕傲,我告訴他,他做了我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
碰杯!酒杯中金黃色的普拉納特釀濺出了杯口,掉落在木制吧臺上,旁桌的外國女士朝我們看了一眼,我們舉杯致意,她知道,這是年輕人的奮鬥之餘的放松時刻。
飄在普拉納酒坊巴伐利亞風情中的,除了啤酒麥芽的香氣,還有現場歌者略帶沙啞的嗓音。
原來的菲律賓樂隊已被寧夏本土樂隊代替,居然,是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陽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裡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請照亮我前行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照亮我前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